晦月不明,郑军的营寨却灯火通亮,将暗黑的天空映成红色。草原没有树木,扎营所用的木材只能靠役夫拖运,土墙堆成寨墙,将长枪捆扎在横杠之上便是拒马,地面上撒满了铁蒺藜,漠骑要想悄无声息地劫营绝避不开了望楼上军丁的眼睛。大营内秩序井然,值守的巡逻队交叉经过,到处都有关卡,没有口令在营内寸步难行,更有军情司的高手在暗中护卫,防备漠人高手潜入。
戌正一刻,号角声响起,大营开始安静下来,军兵们开始休息,白日沙场搏杀早已疲累,片刻之后军营中一片鼾声,盖过了草中的虫鸣。
午时,弯月被云遮住,草原上一片漆黑,了望楼上的兵丁开始换岗,就在这个时分,一个黑影悄然地趟开铁蒺藜,如同狸猫般潜入壕沟之中,侧耳听了听,灵巧地钻过拒马,来到土墙。此处是两处了望塔的中间,火把光芒被夜风吹得零乱,暗影摇晃仿如鬼影。那黑影悄无声息地翻上土墙,一晃身落在帐蓬的暗影里,三晃两晃向着大营深入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