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心乱如麻,也没心情劝慰妻子,只是木木的道:“何总督对我很好的,我和他交往虽少,但感觉得出,他是真以亲子待我。”
这话说出来,已带了点哭腔。吴明感觉眼睛发涩,只是强忍着不流泪。看着丈夫一脸悲戚,祝玉清眼睛也红了,抹了抹眼眶:“是呀,都怪父亲,他若像姨夫一般真心对你,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元宵节之变,祝淮可说咎由自取,祝玉清置身其中,对过程更是一清二楚。可祝淮再多错误,又能怎么样呢,逝去的,毕竟是她父兄啊。出走这大半年来,她跑遍整个西北,本以为心情会好转,可到得现在,却是对父兄更为迫切的思念。脑子里想的,尽是父亲以前的无微不至,嘘寒问暖。
他和吴明的关系并不好,就算两人没翻脸时,见面也大多是寒暄,例行公事而已。换在以前,祝玉清本以为这是吴明个性使然。现在却知道,不是丈夫不懂礼数,而是父亲从未以诚待之。
待人以诚,人诚待之,恒如是也!
看着丈夫伤心欲绝的脸,想起逝去的父兄,一时间,祝玉清也是悲从中来。
马行甚疾,不一会就到了中军营地,现在虽是深夜,但主营却灯光大亮,十几个腰圆膀粗的骆驼营士兵将其团团围住,戒备森严。吴明跳下马,拉着妻子就朝里飞奔。里面早挤满了人,比昨天还热闹。吴明才冲进去,就听得有个人道:“吴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