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作义大疑不解,长叹一声:“宝珊兄,此时此地,你还有心情开玩笑?”
邓宝珊:“要不是绥远连降大雪,封闭了陕坝机场,昨儿个我就赶来了。你若没有喜事,急电相召,该不是就为了品尝这桌酒菜吧?”
傅作义苦愁着脸:“也算喜事吧。按照民间风俗,结婚送葬都要请吹鼓手热闹一番。管它是‘红’还是‘白’,都是喜事。”说罢喝干了杯中酒。王克俊和李世杰轻轻叹息。
邓宝珊举酒干杯,然后说:“我这个从来不沾白酒的人,今天也喝了。为啥,心里有话要讲!”
接下来,他说话的口气显得很严肃:“宜生兄说到了送葬,为谁送葬呢?送葬是喜事,殉葬可就是悲剧了!依我之见,中国几千年的历史,到了此时此刻,正处在生死之际。你我弱冠从军,戎马半生,能够亲身送旧迎新,也算三生有幸!你说对不?”傅作义不语。一桌饭菜渐渐凉了。
邓宝珊:“老子有过训语:穷则变,变则通。眼下,你老兄和我邓某的路似乎都到了山穷水尽,可只要应变得法,也会柳暗花明。我邓宝珊积几十载之人生经验,总是坚信一条,人不能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推。要求生,绝路也逢生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