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莎夏用眼色向妈探询,妈竭力避开她的问题。温赖特太太走到炉子跟前。
“妈。”
“怎么?你要什么?”
“小东西—怎么样?”
妈没法再隐瞒了。她跪在床垫上。“你还可以再生呢,”她说,“我们想尽办法了。”
罗莎夏挣扎着把身子撑起来。“妈!”
“这是没奈何的事。”
女儿又躺倒了,她用两臂遮住了眼睛。露西悄悄地走拢来,低下头惊恐地望着。她鲁莽地轻声说道:“妈,她病了吗?她会死吗?”
“怎么会死?她就快好了。不要紧。”
爸捧了一大堆纸包走了进来。“她怎么样?”
“很好,”妈说,“她快好了。”
露西向温菲尔德报信去了。“她不会死。妈说的。”
温菲尔德摆出一副大人的派头,用一块小木片剔剔牙齿,说道:“我早就知道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不告诉你。”温菲尔德说,吐出了一小片木屑。
妈用最后的树枝生起火,煮了腌肉,做了卤汁。爸带来了现成的面包。妈看见买来的面包,就皱皱眉头。“我们还有多余的钱吗?”
“没有了。”爸说,“可是我们太饿了。”
“所以你就买了现成面包。”妈指责道。
“嗐,我们实在饿得要命。干了一整夜的活。”
妈叹了一口气。“现在我们怎么办呢?”
他们吃饭的时候,水越涨越高。奥尔大口咽下了自己的那份食物,便和爸搭开了那个台子。五英尺宽,六英尺长,离底板四英尺高。水涨到门边上来了,仿佛迟疑了好久,然后才慢慢地流到车里的底板上。外面又下起雨来了,还是像先前一样,大滴大滴地溅在水面上,沉闷地打在车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