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太傅听着,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,却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柳执初却忍不住多看了太子一眼,眼神里颇有些反感和厌恶。
太子对柳执初的嫌恶浑然不觉,还在那里夸夸其谈:“对付这样的问题,就得铁腕才行。孤以为,如若不能及时处理了这些人,往后再要处理其他类似的情况,也就难了。因此,一旦抓到带头的匪徒,孤便上书父皇,将他凌迟处死。至于匪徒的家人,女的也要打入贱籍,男的更要代代为奴……”
“太子殿下此言差矣。”柳执初原本不想说话。听了太子的话,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你难道没有想过,乌山的盗匪为什么会是盗匪么?”
太子闻言一愣,看向柳执初的眼神顿时浮现几分厌恶,还有讥讽:“哦?那你不妨说说,你有什么看法?”
“古往今来,做盗匪的若是被抓到,轻则丢了脑袋,重则株连亲人。”柳执初皱着眉头道,“因此但凡还有另一条路可走,没有人是愿意做盗匪的。太子殿下大概不知道,许多人都是被逼着才去做盗匪的吧。你固然可以杀掉这些盗匪,但你又要如何阻止往后层出不穷的新盗呢?”
太子想也不想,狂妄地冷哼一声:“那又有何难。谁若是敢继续做盗匪,朝廷继续杀了便是!”
“杀人,不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最终办法。”柳执初摇头,“照我看,只要咱们将平民百姓的衣食住行解决掉,让他们不用担心没有饭吃、没有衣穿,往后落草为寇的人就会少上许多。如此一来,咱们也就不用时时担心新的匪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