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少女已羞得又低下了头,须知一个未嫁女子,向一个陌生男子说出自己的姓氏,那其中的含义非常深远。那表示在这女子心目中,至少已对这男子有了一份很深的情意。
她自小所见的男子,不是村夫便是窃盗,和那阴阳怪气的金欹。辛捷爽朗的英姿、和蔼的笑容,使得她少女神圣而严密的心扉,缓缓开了。
虽然她并不了解辛捷,甚至根本不认得他,但人类的情感却是最奇怪的,往往你对一个初见面的人所有的情感,远比一个你朝夕相处很久的更深,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感,更每多如此。
辛捷当然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,他对人类的心理,了解得远不如他自己想象得多。
房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但空气中却充满了一种异常的和蔼,只要两情相悦,又岂是任何言语所能代表的。
辛捷茫然找着话题,又问了句:“姑娘在这里可安适吗?”
那少女竟摇了摇头,低声说道:“我寂寞得很,没有事做,又不敢出去。”
她与辛捷之间,此时竟像有了一份深深的了解,是以她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话。
辛捷点了点头,也毫未觉得她说的话对一个相识数面的人来说,是太率直了些。他想了一会儿,恳切地说:“姑娘一定有许多心事,我不知道姑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