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珠终于无言以对了。
玄玲又道:“这些日子我在家中,不敢行差踏错一步,便是自己生长的地方,也要小心翼翼,就怕被人厌弃了。因我认定你做我的嫂子,当初把慕伊人得罪了个彻底,如今她是玄家媳,以后便是当家主母。府中上上下下,谁不捧着她?我怕她怕极了,生怕她记恨旧事伺机报复。但其实这些日子一来,她没有做任何为难我的事情,你道为何?”
“不过是因为,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。”玄玲自嘲办地笑着,说:“哥哥疼她,要什么给什么。每日为她描眉画唇,就连去园中散步,也要手牵着手。从前我做未出阁时,只知道做人儿媳,要伺候婆母,待我去了陶墨,方才知道,伺候婆母有多不容易。可是她呢!云珠姐姐你大约不知道吧?自她进了门来,除开初一去我娘面前奉个茶之外,其他日子,连门都不踏。别说伺候婆母了,便是母亲,也不敢让她伺候。全家上下,谁不晓得她这般不孝?然而这不孝的名声,可曾有人听说过了?没有吧?那是为何?不过是因为哥哥撑腰而已。哥哥疼她,便由着她什么都不做,全家上下,谁不看她的脸色?若老天公平,哈哈,那为何有人付出再多,却人生凄苦,有人什么都不做,就什么都有了?姐姐住在寺中,日日拜佛,可问过这满堂的菩萨,如我们这些不被命运偏爱的人,又该怎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