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沉默从某种程度上鼓励了梅宝清,所以他继续道:
“这对于你来说没什么大的损失,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在赌,我完全有理由挑一个妥当的人。
你有钱,就不会太过压榨我算计我,你自制隐忍,就不会出太大的纰漏。
而我,也可以给你很多有用的建议,给你引荐很多有用的人。我只是需要一位朋友而已。”
他是在赌,自己又何尝不是?
梅宝清这话,十足十的商人口气。
但他忘了,自己并不是货物,可以任他挑选,所谓的朋友也不是这样的说法。
陆缄挑了挑眉毛,清晰地道:“明审兄的朋友一定很多,能干的、愿意帮你的更不会少。我官职微小,交游也窄,大概不能帮你太多。”
这话好像是反驳他早前说的那句他私交不少一般的。
被刺了这一句,梅宝清忍不住带了几分苦笑。
“实话实说,关键时刻,出身是一件不可以随意忽略的事,凡是因利益绑在一起的都不算是真正的朋友。更何况……”
更何况,多少人与他交好不过是看中了他能给他们带来好处而已,很多人把他看成了肥羊,他也把很多人看成了肥羊。
梅宝清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,转而风轻云淡地一笑。
“这是大事,我是早就想好了的,但对你来说未必太突然了些。
并不要敏行弟立刻就回话,你可以好好地想,想清楚了再来同我细说。六月之前,我总是在京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