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她便要自褪裙裳,可程立迅速低下了头。
一副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的正人君子模样。
和硕鼻尖沾染酸涩,她不信,本若君子的人,对天香国色的女子提不起半分兴趣,便钳起程立下颌,逼迫他抬头。
云酥香肩,春色知几许,绝美风景只微微下瞥便能一探所有。
但程立偏转视线,满身傲骨在这一刻淋漓尽致,他如天山雪莲般的白皙颈项,突然被绵软的手掌覆盖,温热触感袭来,程立用尽所有力量去推。
浑身是血的手,染脏了和硕公主的衣袍,和硕嫌恶皱眉,抡起手掌怒甩,程立被打得两眼发懵,鞭条与杖责齐齐传来,他觉得,就像被野兽撕咬,四肢百骸皆是阵痛。
他痉挛着,呼吸微弱而艰难,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,依旧是不沾尘土的高洁自爱。
“哦,本公主知道了,你是不是嫌弃这儿过于鄙陋?”和硕骄纵自傲的眼眸,席裹温柔,她大手一挥,“摇灼,带程先生回宫,去公主阁。”
半晌,阁内。
芙蓉暖帐,玉魂凝香。
和硕第一次使用后宫嫔妃用来争宠的欢宜香,她在杏裳华服熏笼兰草。
兰草遇欢宜,雨入珠帘满殿凉,叫人沉醉不知归路,一晌贪欢。
当她踏着莲花步,薄裳于外内衬肚兜,比花满楼的歌妓还要清凉三分,本以为清心寡欲的程大学士,会拜倒在石榴裙下。
但他没有。
程立两只深陷的眼眸空洞无焦,面部神情萎靡不振,一股麻木和绝望紧紧包裹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