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子戈安得停了一会又道:“再举一个相仿的例子。你在草原上割下两捆草,扎紧了放在屋内,照乡下人的说法,不让它们发热;干草照样发热,只是并不出事。试问你会不会根据这个经验,在一间木板盖成的谷仓里堆两千捆干草?……你明知那些草要起火,把你的谷仓像一根火柴似的烧掉。你是有学问的人,你说吧!……此刻你只割了两捆干草,我们就怕纸厂里堆了两千捆烧起来。换句话说,我们可能损失一锅又一锅的纸浆,花了大量的钱,结果两手空空。”
大卫听着怔住了。干实际事务的人讲话句句着实,不像理论家开口闭口脱不了将来两字。
胖子戈安得口气粗暴的说:“我要签这样的合同才见鬼呢!鲍尼法斯,你不怕赔钱由你,我不愿意受损失……我只能代赛夏先生还债,另外给六千法郎……”他又赶紧声明:“其中三千付一年到一年三个月的期票……这样已经够冒险了……我们和梅蒂维埃的往来账上还要挂欠一万二。总数已经到一万五……要我买下发明权来独自经营,我不能出更多的钱了。鲍尼法斯,你和我说的新发明原来是这么回事……真是天晓得!我只道你头脑还要清楚一些呢。老实说,这不是生意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