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母亲不作声了。
她父亲又发了话:“喜鹊你回头还给你姐夫吧。叫他谢谢那头亲家。”
“我不好意思哦。要还叫姐还。”喜鹊抱着双臂倚着门。
她母亲皱着脑门眨了眨眼,意思是她姐姐他们在隔壁的洞房里,听见了不好。
她父亲说:“拿你倒好意思拿的啊。”
他们家住得偏,不远处是荷塘,喜鹊洗了澡睡下时听到了明亮的青蛙叫。像是一条声地在帮着她父母责怪她多事。她又听到了隔壁洞房里的动静,似乎是在争执。过了一会有人开门出去,再过一会有笃笃上楼的声音,最后她隔着被风吹皱的蚊帐看到了站在楼顶露台上的关山。她把镯子揣在睡衣口袋里,也上去了。
关山说:“我不要。谁给你的,你给谁去。”
喜鹊说:“你做个好事吧。不然他们要说死我了。”
关山想了想说:“她不要,那就送给你吧。”
喜鹊说:“那叫什么事。”说着朝他怀里一塞,转身准备下楼。
“这年头,真是人人都有钱。金子都送不出去。”
喜鹊站住了脚,又不由自主地,像是个上了发条的芭蕾小人八音盒慢慢地回过身来。“那你先收着吧,等我什么时候结婚了再送给我。”
关山笑了。那一刻,喜鹊感到了一丝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