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半晌,法院里事情很多,忙忙碌碌的人则更多;忙碌的人便无暇注意女人,因此,丹格拉尔夫人穿过休息厅,也同另外十来个等待律师的女子一样,并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。
德·维尔福先生的候见室里挤满了人;但是丹格拉尔夫人甚至无须通报姓名,刚一进门,一名执达员就起身迎上来,问她是不是检察官先生约见的那个人,得到首肯之后,就带她从一条闲人免进的走廊,来到德·维尔福先生的办公室。
检察官坐在扶手椅上,背对着门,正在写什么,他听见开门的声响,又听见执达员说“请进,夫人”以及关门的声音,仍然一动不动。不过,他刚一感到执达员走远了,便猛然转过身,走过去锁上房门,又拉上窗帘,还察看一下办公室的每个角落。
他确认谁也看不见或听不到之后,才放下心来,对丹格拉尔夫人说道:“谢谢,夫人,谢谢您准时来见面。”
接着,他挪过一把扶手椅,丹格拉尔夫人立刻坐下,因为,她的心怦怦狂跳,几乎喘不上气来了。
“是呀,夫人,”检察官也坐下,并转了半圈,正好同丹格拉尔夫人面对面,他这才说道,“是呀,夫人,很久我没有这份福运,单独同您交谈了。今天我们相聚,我十分抱歉,却要进行一场创巨痛深的谈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