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氏急切的看着她,有些不悦,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调香作甚么,但自己有求于她,只好坐在那里等着。宁氏不是没有想过求娘家人,但她是以不守妇道的罪名被关起来的,就算娘家人来了也没处说理,况且陈继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人呢!
陈润抬手掀开紫檀座浮雕福寿如意香炉的镂空盖子,说道:“这香是我近来新调制的,每当心绪难安时,便喜欢燃上一缕,我听说府里的事,知道二嫂一定心绪不宁,特地带过来的。”
香炉内原先的香饼早就旧了,失去了原有的香气,变得苦涩无味,想必是放在那里许久没有人动过了。她打开那只掐丝珐琅勾莲圆盒,从里面取出新的香饼换了上去。轻声说道:“其实二嫂不用担忧,二哥既然没有休妻,便是还留着余地,况且二嫂你还有一双儿女,这是任何人都抹不去的。”
宁氏沉声道:“那又有什么用,云姐儿和风哥儿年纪还小,哭了几场便被哄住了,此时又搬到了老太太院子里去住,我连见一见都不能……”
陈润手下动作不停,熟练的移开云母隔片,用香箸拨了拨炉腹内细软轻盈的霜灰,在上面戳了几个孔洞,说道:“二嫂何必急于一时,现今风口浪尖上,未必要现在就求一个结果,我看二嫂等风波过去,再徐徐图之也不迟啊。”